受傷的左腳堂堂邁入三個星期了,想當初西醫鐵口直斷沒傷到骨頭,回家冰敷和擦藥即可,那時,帶著大名鼎鼎的「喜療妥」藥膏,滿心歡喜地以為很快就會復原,殊不知這條路比我想像中漫長。
左腳和右腳原來是這樣搭配的
爬樓梯時,我沒辦法只用右腳爬,
開車下車時,踏出去的是左腳,
左腳疼痛時,右腳要出加倍的力氣。
每天,我像是在跟左右腳商量般,協調著彼此的工作量,以及我疲憊的心情。
怎麼可能不疲憊?
就算醫生不叮嚀,我也知道應該要多休息,
但誰能替代我去上課呢?尤其現在學校進行施工,
定點間的距離比平常多太多了,我常是到了下午,
左腳就浮腫了,被鞋帶勒緊的痕跡清晰可見。
同事好心地說:「那我的脫鞋借妳穿吧!」
我回嘴:「夠了!你是男生的大腳。」
疲憊的心因行政加遽
也不是自憐自愛,而是就事論事,
腳傷的格週就是我輪值導護的日子,
同事貼心地與我互換,我也以為一兩週即可健步如飛,
但眼見下周導護工作即將來臨,我的左腳依舊一片青紫,
走也走不快,只能像個超級淑女慢慢走。
怎麼辦?要繼續找人換導護工作,或者我可以啟動導護代理機制?
誰知道一句話「妳不是懷孕,也不是重大疾病」粉碎我利用導護代理機制的希望,
其實我並不喜歡佔人便宜,非不得已才有如此下下策。
只是,法理不見人情,我還是得想辦法找人互換工作,怎能不疲憊?
終於決定痛那麼一回
之前因為看過老爸的慘痛經驗,
所以,我對於推拿總是盡量避免,
不想將來年老飽受各類痛苦,
這也是我為什麼一直不想將左腳送進推拿師手裡的原因。
眼看拖著不是辦法,終於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位家長,
也快手快腳地掛號就醫。
他一看說這瘀血未散是正常,藥薰和針灸就好了!
針灸!!!!!!!
雖然我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兩字仍然有點膽怯,
先到診療室藥薰時,左腳因為熱蒸氣逼得血液開始流動,
那腫痛還在忍受範圍內,而我也有心情邊看「邊境漂流」一書。
接著,被護士領上針灸區,一切正要倒數計時。
醫生把我的七分褲上推到膝蓋,然後手執銀晃晃的針,要我吸一口氣,
那痛真的是酸麻相伴,
隨後再來四針,每針都是痛到底,
這時,「邊境漂流」成了我轉移目標的最好工具,
硬是逼迫自己進入文字裡,好逃避那無止盡的痛。
等待可拔針時,護士每拔一針,我的眉頭都皺緊打不開了,
如果在古代,我這應該就像是中毒後,拔出一根根暗黑的針吧!
歡樂容易散播與分享,苦痛往往是自己獨嘗,
離開醫院後,回到家裡,我還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四針的威力,
幸好一夜醒來,將藥布拆下後,左腳看來[消瘦]許多,
也許我可以期待藉由中醫療法,快速擺脫這狼狽又疲憊的腳傷生活。